谢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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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以百计的
贝壳中间,我寻找
我那枚贝壳似的纽扣

【叶蓝】新年新失恋

某位非常勤奋的同志在群里说:百日养肝,用在一时。

我想,有道理啊!于是肝了一篇。

……不该信的,下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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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博远失恋了,又一次。

说是失恋倒也不准确,毕竟两人从未说开,可能从头至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也不敢说开,只是一根网线两块屏幕的联系,把人吓跑了他追都没地方追。暗恋对象谈恋爱了也算失恋吗?他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许博远想,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知道!

说来也奇怪,他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做个好人,怎么老天爷就是喜欢折腾他?想当职业选手,没这个天分;回来做了公会管理,好容易有点起色,半路杀出个绕岸垂杨;到新区开荒吧,碰上了君莫笑——打住,不要再想君莫笑了!烦!

啊,是的,暗恋对象就是君莫笑,即,全荣耀仰视的叶神。

这是他知道叶修有女朋友的第二十天,或者二十一天,他记不清了。叶修倒也没有敲锣打鼓地宣传“大家听好了,叶嫂出现了!”,只是在兴欣公会群里聊天时隐约提了一句,说:“今年倒是不怕家里逼婚了。”

群里本来就活跃,看见叶修出现了纷纷在刷“活的叶神”“看我看我”“拜大神”,几秒功夫消息就被刷走了,最后也没问叶修是为什么。叶修冒个泡又不吱声了,过一阵才有人疑惑起来,不过叶修沉迷游戏的形象深入人心,大家都猜可能是下一届世邀赛有什么事刚好和春节撞了吧。

绝色也在群里。许博远设了对方的特别关心,倒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这句话。他没说话。他已经有阵子没上绝色那个号了,一是记得绝色的人一半A一半转神领,他等级早就跟不上,二来晓枪很上心,兴欣公会发展得挺好,也不怎么需要他帮扶。因此QQ群他平时也只是看一眼罢了,没什么发言欲。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在意这句。

叶修开玩笑的话也说过不少,甚至说过自己已经结了婚——和荣耀。“单身狗还做什么美梦,荣耀女神是大家的。”他嘲笑叶修,有时发过去,有时在心里。

“单着就单着嘛,急什么。”叶修说,“我还年轻。”

是啊是啊,许博远想,单着挺好。他总想着再多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他就能有勇气表白,能有豪气赌对方哪怕一点点弯,能有底气帮叶修挡住世人对同性的偏见……可有时夜里他也想,许博远啊许博远,你怂成这样子,这辈子敢表个白吗,嗯?敢吗?

然后他想,靠,怎么不敢,我明天……算了,这个赛季结束,就去表白。

可他都不敢把“表白”两字写在春易老做的新年匿名心愿墙上。

他很珍惜和叶修的友情。爱情恐怕没有,友情倒是真的,叶修亲口承认过。当时他俩在打本,叶修那边有人找:“老叶,喊你怎么都不吭一声……下本呢?我去,野队啊?”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个姿势凑过去看的,麦克风把他的声音收得清清楚楚。下这个是许博远对隐藏的材料有需求,有个队友又生病请假了,他就让其他人散开来自己组队或者带带新人,自己在世界频道里喊话。没想到君莫笑在线,看见了过来戳他:“出隐藏骨锥归你,掉骑士披风归我,组吗?”

许博远是想不出骑士披风能有什么用,痛快答应了。另外三人也是这样从世界频道喊来的,见到君莫笑都很惊喜,都进去了还站在副本门口一阵合影,差点被君莫笑开的小怪打残。就这素质,说是野队根本不过分。

君莫笑千机伞一抖,换了矛形态直接一个大半圆划了过去,几只小怪全被扫到,口里应着:“没啊,亲友队。我和那剑客一起的。”

许博远:……!

友谊的小船说来就来。在第十区的朝夕相处中,在讨价还价、你来我往之间,透过那些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无语又无奈,他对叶修的感情早就不是玩家对职业选手的仰望了,但他不知道叶修是怎么想的啊。有时他觉得在对方眼里自己和其他公会会长是不同的,有时又怀疑是自己痴心滤镜作祟。

等到君莫笑亲口认了,他却只无声地笑了下,一抹键盘冲进战场,趁着小怪都朝君莫笑杀去,配合千机伞的攻击。那面还在嘟囔着什么,技能音此起彼伏,小怪哀嚎着嘶吼着。许博远举起剑,他既不兴奋,也不惶恐,心中只一片安定。

漆黑的夜里,我们期盼太阳;结冰的日子,我们期盼春天。可四季里寒冷的夜晚最长,春风是那样恼人,它时来时去,时喜时怒,墙边迎春花都开了,池中鱼也游了,隔日又下雪。人想,春天真的要到了吗?春天真的会到吗?

有一天山绿茸茸,草也绿茸茸,枯败的树枝安稳地睡在潮湿的泥里,等着鸟衔起它们,兽跨过它们,虫翻过它们,于是人们发觉春天已经来了很久了。会有人兴奋吗?会有人惶恐吗?人的心里一片安定,只觉得果然来了,而且回想起来,居然不知道春天是何时来的,又来了多久。

君莫笑的友谊也是这样。你不能呵斥它,也不能命令它。它不受威逼利诱,你只能等。不管你多么期盼,多么渴望,都只能等。而它来前声势浩大,到来时却安安静静,直到有天漫不经心地在和别人说话时提了一嘴,正红印章在心里落下去,字字方正:我早来了。

可是君莫笑的爱情呢?那个懒洋洋的牛气哄哄的荣耀之神的爱情呢?

我甚至好奇过他有没有这个功能!许博远咬牙切齿地想,说好了那是单身五百年的手速呢?

紧接着他想起自己单了这么久手速还是那样,不由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承认对方的天赋异禀和勤苦练习。

再说叶修现在也退下来了,虽然还管着世邀赛的事情,但那领队主要是对眼力、经验的要求吧。或许还应该考虑上这个人对国内荣耀圈来说不可取代的象征意义,毕竟这是一座行走的荣耀丰碑,纵然是他背后那一个王朝(嘉世)和一个奇迹(兴欣)的名声,也无法遮掩他自身的光彩。那种光彩是不会由于他反应变慢或者手速下降而衰退的,如果你见过老兵——那种仍将自己当一个兵的老兵——或者如许博远这样有幸认识叶修,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相信这一点。

所以叶修可以娶妻生子。这和他是不是荣耀教科书、是不是斗神毫无关系,和他的光芒毫无关系,这和他是个人有关。许博远在蓝河与君莫笑接触那些日子里早就知道了对方是个人,而就是这点,恰恰就是这点,偏偏就是这人味,让他足以生起崇拜或敌对之外的其他感情。

他又看了遍聊天记录:“今年倒是不怕家里逼婚了。”

朋友嘛,关心一下很正常吧?许博远和自己生气般狠狠瞪了自己头像(蓝桥春雪)一眼,握着鼠标截了个图,发到君莫笑的聊天框里,打字道:“叶嫂出现了?”

君莫笑显然是在线的,没几秒就回了:“这么叫也不错。”

完蛋。果然。

“恭喜!”他咬牙回复。

是什么压在了胸口?是什么想要冲破胸膛奔出?是什么让他四肢冰冷?手在键盘上抬起又落下,输入框里一片空白,这种状态大概可以称之为某种计算机时代的张口结舌。可是他毕竟还是回复了,礼貌得体,又短,最重要的是短。耽搁太长时间就不自然。

君莫笑:恭喜啥,我看要分。

许博远正自我包扎呢,看见这句愣一下,心思立刻活络起来。难道感情不和?吵架了?怪不得这么闲和人聊天……哎这男友怎么当的,怎么也该去沟通一下吧,问题说开了才好解决,跑这儿和我聊天算什么,人家妹子可能在哭呢——呃,我操什么心?

转念一想,不对,这话估计是玩笑。叶修前脚还在群里讲不怕逼婚,自己喊叶嫂他也没否认,感情分明好得很。或者说好得不能再好了,这才敢随随便便把分手挂嘴边。就像只有两种人整天喊挂科,一种绝对会挂,另一种绝对不会挂;情侣也是这样,敢整天说分手的,一种总是会分,另一种根本不可能分。

得,自插一刀。

蓝桥春雪:哈哈,怎么会,总是要恭喜的……有喜糖没?

君莫笑:怎么,有了还要寄给你啊?

蓝桥春雪:看在我道喜的份上嘛,摆喜酒时怎么也算我有个口彩功劳吧。

君莫笑:好嘞,祝您事业有成富贵平安年年有余!

君莫笑:发工资意思意思分我几百。

许博远心说我和他斗什么嘴呢,反正说不过。

蓝桥春雪:……

蓝桥春雪:那个,人家姑娘哪儿人啊?

他话题不但转得生硬,而且还扎心。但今天他就抑制不住自己找虐的手,一面想看看究竟什么样的人用了什么招式收了这尊神,另一面也是自己找刀,仿佛期望借此砍倒心中长了这么久那棵树。这树以血肉滋养,以回忆浇灌,以期望施肥,最终只回报他短暂易谢的花和酸涩的果实。倒了便倒了吧。

君莫笑:B市啊。

蓝桥春雪:啊,不是荣耀玩家啊?

那边似乎是乐了,回复道:“你以为全世界都打荣耀啊?能看过视频或者直播就不错了。”

许博远自己一想也是,又拐着弯试探道:“之前好像没听到风声吧?”

君莫笑:……

君莫笑:蓝河同志,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的?

“热心,谢谢。”许博远说。

君莫笑:一口气和你说了吧,就跨年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答应了。之前都是朋友,和我们一家都很熟,两家挺开心的,反正现在看起来什么都还好。总算可以过个安分年了。满意了?

当然。许博远想,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这不是很好吗?

“满意了。”他说。

闲扯几句下了线,许博远坐在桌前,心想,自己是该哭的,应该哭一下的。可他除了感到冷之外,整个身体运作正常,只平静地面对着电脑桌面上一列列图标。是真冷,但既不像刀,也不像针,只是很平常的冷。

他决定去被子里躺一会儿,站起身才发现自己有点打晃,而且口渴得很。他扶着桌子稳了稳,见桌上还有大半瓶矿泉水,拧开来一口气喝完了,还是口干,自己却知道已经够了,再喝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脱了鞋袜外套,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建议性地想,要不哭一下?身体说,不。

睡了,明天还要上班。许博远翻个身,睡前迷迷糊糊地想,最后这几天值班都不让我安稳,叶修你他妈的……他隐隐知道叶修没做错什么,平白受骂实在委屈,可是自己也委屈啊,还是无法向人倾诉的。都这样委屈了,也不骂出声,就想想还不行吗。

可能是睡前还在想那人的事,他梦见叶修了。

他做梦一向全情投入,像听人说的“意识到是在做梦”的感觉从来都没体验过。但这晚的梦中,他们在游戏里,是哪个活动,自己没什么兴致,拿了张小号在主城晃荡。很繁华的城市,太阳微微偏西,天空晴朗,街上玩家来来往往,路旁还有人摆摊,是个热闹舒服的下午。他远远瞥见君莫笑出现在十字街口,穿着一身混搭装备,也慢悠悠地走着,怡然自得的样子。

有没有这么巧啊。梦中他想道。三十二座主城,三十二分之一的概率,偏偏就碰到了?

他多看了几眼,在公会频道里说了声,回过视角准备继续走。

然后不知怎么就变成绝色的号了,君莫笑来找他,很严肃地说,你怎么回事,跟踪告密就算了,还把消息发到兴欣公会频道了。

他吓了一跳,想想自己反正本来就是卧底,没毛病啊,现在只是被拆穿了而已,就觉得好笑,嗯了一声。

“我说你能不能上点心?有这么不敬业的卧底吗?”君莫笑说。

他觉得这对话诡异又有趣,隐约知道自己在做梦,倒有种“我醒来哪管它洪水滔天”的心情。君莫笑还在批评他,说什么蓝河你工作态度太不端正了,倒不如来兴欣工作,兴欣就需要你这种可以随时扣奖金的员工。许博远憋不住笑出了声,喊他:“叶修,好了啊,哎,叶修!”于是君莫笑不再说了,也笑起来。

许博远是被闹铃叫醒的,摸过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日期,好的,上班。

刷牙时他想起那个梦了。现实中他肯定会窘迫又抓狂,但在那时他非常镇定也非常从容,因为心里知道是假的,反正是假的。也不为它是假的而悲伤,也不遗憾,就是很淡然,像潜在水里做的动作,缓慢,舒展,寂静。但还是欣喜,知道是假的也欢欣,像水中细小气泡。

这是个美好的故事,美好的、虚构的故事。可他仔细想,有那样鲜明而真实的回忆,和那故事那样像,那么美好。

许博远把牙膏沫子吐进洗手池,漱了口,看着那些泡沫被冲进下水道,想,可我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终于在值班结束后的假期里,他想起团里一个牧师小姑娘今天打本时开开心心地报告道,今天我要早点下!大家问怎么了有事吗,她支吾两句,还是忍不住害羞又快活地说:“哎,见家长嘛,就是。”

他问自己,自己有哪天能一样快活地说出这句话吗?能不顶着压力说出这句话吗?

他又怎么能拦着叶修去说,怎么能挡在爱得那么勇敢那么坦荡的姑娘面前呢?虽然他和那姑娘素未谋面,但他们一样喜欢上同一个人,而他又知道爱人是怎样一件甘苦交加的事,怎么能不体谅对方此时的憧憬呢?

他不能。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虽然只几滴,心里却安稳了。下过雨后天空总是晴朗些,哭过了人大概也明朗些。

但怎么说呢……想是这样想,谁来给荣耀国家队领队安排点工作啊?也不知道叶修是不是假期太长人实在太闲,隔三岔五就换个号从荣耀里加他,验证信息都懒得写名字:“是我。”

许博远拒绝了两三次,叶修直接从QQ上问他:“为什么不加?”

“不通敌。”许博远说,“没情报,没材料,没高手,请回。”

“我现在既不是嘉世的也不是兴欣的,而是国家的人!”叶修说,“你的意思是国家的人是你的敌人喽?”

不敢不敢。许博远切回游戏把人资料找出来,主动发过去个好友申请。

君莫笑:“你再发一次。”

许博远一头雾水,又朝那个小号发了个好友申请,几秒后收到两条提醒,“对方已拒绝您的好友申请”“好友添加成功”。

“无不无聊。”许博远鄙视道。

叶修淡定:“我是国家的人……”

“哦。国家的人进蓝溪阁干什么?”

“我没要进啊,就是加个好友而已。小气。”

许博远:……

他想,我要憋不住了我真的要憋不住了我靠不行一定要憋住不要冲动!

我多大方了,现在就想安安静静一个人待会儿都不行吗?!

他差点将秘密抖出来,幸好理智在脑中掌舵,避免了触礁撞得所有货物都散在海中的危险。他知道对自己最好的方法是赶快眼不见为净,可是要他屏蔽叶修的消息,删除对方的好友,他又舍不得。唉。

打打荣耀,聊聊天,许博远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叶修还是和他一样单身,还能再等他积累一点勇气。但只要聊到叶修家里的事,他就会记起叶嫂的的存在,然后训斥自己不要妄想了。叶修会娶妻生子,自己能当他一阵子的朋友,运气好的话,能当很久的朋友,或许还可以去见见他儿子——或者女儿——带点G市特产过去,再带点B市特产回来。

这样想着,他发现自己还会不甘,大概心中那棵树还没死,许博远决定自己递刀。

“说起来,怎么都没怎么听你主动提过嫂子啊?”他问。

叶修这次开的小号是个弹药专家,边和他赶路边在手上变魔术似的翻出各色弹药,闻言奇道:“我和她又不熟,主动提什么?”

许博远几乎要怀疑自己耳朵:“不熟?”

“对啊,早和你说了,我十五岁就离家出走了。”叶修理所当然地说,“他们熟的那些人和我都不太熟。”

“不是,那,她……不是都快要嫁过来了吗?”

叶修莫名其妙:“我弟娶媳妇,关我什么事?G市习俗吗,大伯和弟妹必须熟悉?怎么听都怪怪的……”

我去?

许博远这才反应过来,“叶嫂”的“叶”是随着叶秋姓的叫法啊!自己还纠结这么久,到底在纠结什么?!

“靠,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了!”许博远说。

弹药专家手上不停,口中顿了下,笑道:“说过了,我早结婚了……”

“荣耀女神是大家的,你想都不要想了!”

“嗯,我现在是国家的人……”

“国家也是大家的!”许博远打断他,“我只问你,你弟在新年跨年接受了告白,是不是?”

他没等叶修回答,急匆匆地问:“那如果有人,只是如果,在春节跨年告白,你会接受吗?”

叶修笑了声,说:“你这问题问得,看人啊……人对了,现在告白我也接受。”

现在告白他也接受。

这空荡荡的地方,除了寥寥几只野怪,就只有风,来自四方吹往四方、无边无际的风。练级的人不来,看风景的人也不来,只有他们这样匆匆赶路的玩家掠过平原。

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

他是……那个意思吗?

剑客站住了。

弹药专家也站住了。

“我如果……对吗?”许博远低声问。

叶修并没让他等,只是简单地说:“是你。”

弹药专家怎么会有那么多弹药,叶修又怎么会有那样高超的技艺,能在这样的旷野放出烟花。饱满又好看,是火焰、硝烟和血里开出的花。

春来也悄悄,去也匆匆,夏日的雷雨和烈日后,辛苦耕种殷勤守望后,秋天也会来的。它的到来像春天一样安静,会拿走风里的暖意和长长的白昼,但也会给予人足以御寒的棉花和麦粒,以及度过寒冷夜晚的柴火。它将飘飞的沉淀下来,原本需要仰仗老天爷仁慈的,也被递交到人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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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后续:

许博远越想越不对,觉得叶修不说破叶嫂身份一定是在耍自己。

叶修很无辜:“你和我说有喜欢的人,要看看怎么才能追到,我都躲着不谈,你还追问。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啊?一听你问她就烦,哪有精力分析你心思拐了几道弯?”

许博远乖乖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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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里失恋的是谁?呃,以为失恋的许博远,和也以为失恋的叶修,以及真的失恋了的荣耀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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