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畦

杂食,最近主更《失败》。防走失,戳“目录”。增添了“个人说明”,关注前欢迎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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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以百计的
贝壳中间,我寻找
我那枚贝壳似的纽扣

【叶蓝】蓝小河的少年情怀∠( ᐛ 」∠)_

抽空摸了个鱼。自己知道这篇挺差的,短而无味,昧着良心给我点小红心和小蓝手的天使们,你们受苦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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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蓝河有几个诗抄本,存了长长短短各类他喜欢的诗句。

他特别宝贝其中一本,温和地叫它“我的那个本子”,总小心翼翼地揣着,谁也不让看。大家都戏说那是蓝河同学的春天日记,他也只笑笑,不去辩驳。

哪怕里面真的只有句子而已。

1.

你知道,有这么一种痴心。

明明可以提前走,却选择收书包后等着。

百无聊赖地坐在位子上,偷偷瞟一个人,盘算着什么时候起身。

等吗?要和他一起下楼吗?他会同我走吗?

用百折心思,去押点滴可能。

(最后在叶修收书包的时候,蓝河穿过人群经过他座位走向门口,心中盼望着他会抬起头。

他确实抬头了。于是蓝河向他一笑,说:“再见啦。”)

都道相思苦,原来只此般。

2.

蓝河不常严肃正经地喊叶修名字,自己在心里提起时也只是想着“我那欠揍的同学”,仿佛叶修是无名无姓的过路人一样。

有天他忽然意识到了这点,不由默想着:理论上说——logically——我该怎么称呼他呢?

他的念头兜兜转转,从“叶修”飘到“叶修同学”,又是“叶修同志”,最后莫名其妙地轻飘飘落在了“心上人”上面。

蓝河打个冷颤,觉得自己定是抽了风。又想起叶修虚胖的脸和称不上清削的身材,嫌弃地想:难怪我心头沉重。

他自顾自笑了,惊飞了落在一旁探头探脑的麻雀。

缉缀小诗钞卷里,寻思闲事到心头。

3.

蓝河生了一副谦谨和善的好性情,平日里待人总是和和气气的,仿如泉水,沁凉而不冻人。

但那是怎样的气性,自地底而来,破岩层,钻埃土,汩汩涌出,清流不改,我们见着它时,却只能看见那么平静的水流。

蓝河有时会想若是他坚持,保不齐二人已经有了发展,或如果他狠下心哭了,叶修多半会无奈地答应他。

有次他眼被风迷了,憋了好久才将沙子点出来,他正轻松,叶修在旁边感叹了一句:“小蓝你以后可以把哭变成大杀器——眼眶一红,谁能挡得住你啊。拍戏似的。”

“我妈,我爸,我表哥……”蓝河掰着指头数着,斜扫叶修一眼,“谁都能挡住。”

还有我自己,蓝河心想,我自己也能挡住。他自恃是有赌注去赚叶修心软的,他舍不得让叶修为难,因此他定要挡住自己。

他性格里有很柔和的东西,但这只会使他的坚守更有力量。

没有任何泪水使我变成花朵,没有任何国王使我变成王座。

4.

发现自己的想法后,蓝河也讶异过,彷徨过,逃避过,也尝试过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当眼睛不搜索时,耳朵就会追寻,当耳朵不追寻时,心就会想。

蓝河叹口气,心说,我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扛不过本能啊。

他不说“爱”,那个字太矫情,只消一个念头就足够使他汗毛倒竖;他也不称呼那个牵着心尖缰绳的为“喜欢”,他嫌它太轻飘,显得漫不经心;他管它叫“本能”,生于物质,长在精神。

那是他无法敌过的本能。

只要心在跳动,就有血的潮汐。

5.

蓝河在同笔言飞笑闹时想不起叶修,在愤慨于外系校友的嘲讽时想不起叶修,在寂静的夜里也想不起叶修。

可每当他有丝进步,取了成绩时,他会怀着忐忑的心情想,够了吗,叶修看到了吗。当他胃疼得无以复加咬着牙根吃不下饭时,当他扶着水池呕吐后干呕时,当他为了争个全校第一在接力赛中跑得气喘如牛时,他会分一点精神想,也是叶修在就好了……不,幸好他不在。

那些光荣的勋章和丢脸的画面,他都想与叶修分享,又担心叶修接收不到。就是在那时,他才确定了自己大概真真实实看上了叶修。

他代替叶修思虑太多,以致于他几乎忘记了叶修内心多么强大,但他钻了牛角尖般执拗地想,我要保护他的。

他想不通为什么非是叶修,思来想去,只好结论道:大概是叶修撞大运了吧。

由于长久的等待/我变成了路牌/指着希望的地方/没有一字说明

6.

夏日炎炎,不过是从食堂走回宿舍,所有人都变成了湿衣服的晾衣架。

叶修从蓝河背后一把搭上他的肩,半个身体的重量就压了过去。蓝河推他:“热死了,你起开!”

叶修半死不活地吊着,叹口气说:“我倒想啊,这不是看见有个可移动的就扒上去了嘛。”

“你不嫌热。”蓝河作势踹他,“我还嫌你呢。”但到底是站住了,任叶修挂他身上歇息。

忽地有个毛扎扎的脑袋滑到蓝河肩上,他正揣测莫非叶修中了暑,想拖着去医务室,叶修就蹭了蹭蓝河汗津津的颈窝,笑道:“你身上凉飕飕的,舒服的很。”说着一侧脸,无赖般说,“我就不起来了。”

蓝河只觉得说不清是怒火还是其他什么的瞬时烧遍全身,低声喝句“滚!”,把叶修扯将下来,迈步走了。走几步,步子又缓了,再后一顿,重又加了速度,大步上了楼。

大步走时有迎面风,把一身黏腻腻的汗吹得凉意轻快。蝉鸣一声接着另一声,翠绿的叶一个叠着另一个,造出葱茏夏天。

7.

叶修环着蓝河的腰,压低声音念道:"You jump, I jump."

蓝河握拳手肘向后撞过去:“智障。”

“哎,别介。”叶修生生受了一击,竟笑了出来,边笑边咳道,“我看你这一击就不错,真不考虑来我小组?”

“不考虑。”蓝河淡然回绝,“想跟着你的人那么多,叶神啊,你非找我干嘛呢?”

叶修只一味笑着,蓝河见他不言,也就转身要走。叶修突然带些笑意与调侃地说:“人那么多,我都不想要怎么办啊?”

森林,溪流,山岗,一瞬都重披上太阳金色的盛装。

8.

叶修偷看过蓝河的摘抄本——他自知理亏,从没跟蓝河提起过。

是本深蓝色皮本,纸张边角皱起来,又被主人悉心抚平了。有些页似乎是要掉了,线脱了一半出来,全被仔仔细细地夹着。

字不算多么令人惊艳,但胜在工整,一笔一划,从头至尾没一页是马虎的。没有配图,没有加粗,只一页页写过去,写了整本。

第一页上是《为要寻一颗明星》,而结尾的是《我有一个恋爱》。

9.

不知从哪儿看来的:

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蓝河没有找,也没有躲,他静静守在泥土旁,花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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