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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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以百计的
贝壳中间,我寻找
我那枚贝壳似的纽扣

【叶蓝】廿一(中.875)

终于快写到想写的地方了!下章、最多下下章就让老叶掉马,老叶掉完后让小蓝掉,俩人都掉完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搓手)

-B-

自从知道远行客是嘉世训练营的人,许博远就忍不住把那同自己打了一场又一场的大神和某个神秘低调的传说中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他很克制地在信里写:“我才知道小远是嘉世训练营的人,难怪他身边有那么厉害的战法。上次你讲到一叶之秋的打法,似乎和那位大神也有点像,可能是有什么‘嘉世战法流’吧。可惜我忘了录像,又都是不到一分钟就跪了,能看出来的太少了。”

他已经决定把这段经历珍惜地锁在箱里,不要同任何人炫耀,免得落了把柄。但哪个荣耀玩家没有偶遇大神的期待?他只希望收信的学长能看出他的言下之意,回句“说不定就是叶秋呢”,好让他暗自得意一会。

出乎意料地,学长的回复姗姗来迟,隔了近一个月,重点却在远行客身上,问他小远有没有说过真实姓名、有没有讲过在训练营几年了、口音能不能听出是哪里人。许博远好气又好笑,之前通信看得出学长应该是叶秋的粉,至少是嘉世的粉,说起嘉世用的都是“我们”,没想到这回暗示这么明显了,却根本没朝叶神身上想,只顾着打探嘉世训练营。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学长估计是个务实的人。“可能是叶神”毕竟只是可能,但“来自嘉世训练营”那就一定是嘉世训练营,与其为不知真假的消息的而感慨,倒不如追问一些可靠的细节。

这个插曲让他这几日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不少。有时走在路上,他会想到某个地方有蓝雨忠粉向往着蓝雨训练营,如果有一天他辗转从朋友那儿听说了许博远,说不定也会像学长这样追问他的朋友:“知道叫什么名字吗?在训练营几年了?哪里人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幸运。让他犹豫不决、心情沉重的岔路口,对很多人而言都是只能远远望一眼的风景。他们站在地图前面,带着镣铐指着地名心驰神往;而许博远走在那么多人梦中的道路上,抱怨着路途漫长险阻。

学长是不是也曾有加入训练营的梦呢?大概是嘉世吧。学长写过H市的小吃,他是不是也想过和嘉世队员一起吃上几顿?

-A-

“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寄往许一的信上有两个人的笔迹,回信是一个人的;而且那两人的笔迹几乎可以判定是叶修和吴雪峰——如果我们相信《与吴雪峰书》没问题的话。现在怎么办呢?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这简直……荒谬。”

“是啊。”

“公元历2022年,吴雪峰和叶修甚至都不在一个国家,他们怎么可能合写一封信?!”

“真好,赵慎行证伪了《问许一》,你就顺带着证伪了整本《与许一书》。”

“王有信!这就是叶修和吴雪峰的笔迹,误差不大于0.05%。什么人能仿这么像?”

“造赝品的多了去了。我看你最好歇一歇,换个课题试试。反正信就在这儿,现在硬要钻也没什么头绪,以后可能就有思路了。”

“纸是公元历2022年的,这个应该不会有错……去验一下墨水?你知道哪里有可以验墨水年代的仪器吗?”

-C-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秋表情复杂,混合了惊讶、嫌弃和莫名其妙。

“怎么了?”吴雪峰问。

“好同学说谢谢我他想通了,还安慰我不要因为没加入嘉世训练营而伤心……”

“真的?给我看看。”他从叶秋手上抽来信纸,“哈哈哈哈不行我要喊老陶来看……老陶!老陶!陶老板!”

陶轩慢悠悠从里面走出来:“怎么了?”

吴雪峰把事情一说,他凑过来看了眼,不由地也笑了:“倒是好心,就是安慰错了人。老吴你看许一能顶你的位置吗?”

“不是说好了让小沐橙出道吗?”吴雪峰问。

他快要退役了,交接手续也一项项就要办完了。如果陶轩对苏沐橙有什么不满,不希望她当副队长,现在就是提出来另换他人的最后时刻了。陶轩解释说他不是觉得苏沐橙不好,只是觉得许一性子可能更合适,但又觉得许一技术没有苏沐橙好,所以来问问。

叶秋听了一阵子,扣扣桌面,不满道:“这么重大的战队事务你们都绕过我讨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队长了?”

“行,你有什么意见?”吴雪峰有些惊讶。叶秋向来不是个沉迷权力的人,嘉世队长与其说是他的职务,倒不如说是个荣誉称号。他是战队里最小的,却又是最厉害的,也是资历最老的队员。他少年老成,偏又带着些少年人的狡黠与傲气,大家既迁就他又佩服他,他不当队长的话,也想不出谁能担这个名号,便在组队报名时把队长那栏填了“叶秋”。

“我的意见……”叶秋想了想,挥挥手,“由副队长全权代理。”

这不是第一次见识叶秋的细致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惊讶。他确实为自己即将告别嘉世而难过,也对“副队长”这个称呼有些眷恋。陶轩虽然是无意,但他一会说让苏沐橙当副队,一会说要许一顶他的位置,听在耳里吴雪峰难免感到有些苦涩。这时叶秋说这话,却不着痕迹地安慰了他:你仍是嘉世的一员,仍是我们的副队长,而嘉世的未来里也有你意见的参与。

吴雪峰有时觉得自己的退役如同逃跑,捧着勋章退回“现实生活”,去走一条平坦安稳的路,把前面的山都丢给战友去翻越。他还能打吗?他能,但他在走下坡路,而且疲惫非常。所以他逃了。

昨天他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时,叶秋是怎么回他的?

“当初苍天AFK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这话嘲讽得很,甚至隐隐带点怒气。吴雪峰退役,搭档六年的叶秋不可能不难受。可他觉得叶秋或许已经看穿了他所有的挣扎、逃避和有心无力,因此面对他的退却,叶秋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但又宽容地祝福了他。

他不由自主想起许一那封信。那里面许一以为叶秋迫于生活压力,没能加入嘉世训练营,安慰地承诺会向远行客多打听打听训练营的事,还准备去问嘉世训练营招人的年龄上限。与此同时,许一又明明白白地写道,最近压力很大,训练强度还是太大了,已经快跟不上了。他怀疑自己过不了最后的选拔。

吴雪峰忍不住想,这两个在自己难过、处于困境时,还会揣测体谅别人心情的人,哪怕不处在一个队伍里,也应该能相互鼓励了。他实在是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B-

许博远收到的回信对训练营话题避而不谈,转而聊起了衣服上沾了的油渍无论如何都洗不掉。

学长说起他一个朋友很快要出国了,以后可能再难见面。他那朋友最近发狠地洗他们队服,说要带到国外去吓死人家——许博远也不知道队服有什么能吓死人的——没想到上面有块陈年油渍,大概是哪次吃烧烤弄上去的,死活洗不掉了。

“一整天就听见洗衣机在那儿转,吵死了。都说这个月的水电费要让他付,我看还应该加洗衣液的钱。”他写道。

许博远猜学长或许有些不舍吧。平时学长很少会写自己生活里的事,一般聊的不是荣耀就是比赛,这回居然花了半篇讲朋友洗衣服的事。

他想了想,回道:“试过酒精吗?或者挤点牙膏抹上去试试。不要用洗衣机了,就用手反复搓,一般都能洗掉的。”

写完,他居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讲起现在与未来似乎都是迷惘和抱怨,他不愿再给学长增添烦恼,索性就停了笔。大概半个月,最多一个月,他的前路应该就定下来了。选拔能不能过,考研复习如何,基本都会定下来,那时再和学长讲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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